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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知乎体】两个好朋友好上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预警】
*放飞自己
*神经病风
*祝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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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问题]

两个好朋友好上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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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想向大家问一个问题,两个好朋友好上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我和我的两个朋友,咱们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上学的时候堪称“校园三霸”,表面乖乖好学生,但私底下街边霸霸,专门去收拾小路边勒索的小混混,叫做“龙虎帮”,现在想想觉得挺中二的。
我们仨成绩都不错,后来很幸运也上了同一所大学,虽然各个在不同的专业,但大家也时常出来聚聚,到街边撸串喝啤酒,顺便聊聊人生谈谈理想,大家跟之前一样都没怎么变化,我们仨还常常叹气,说现在咱的组合名字可以改一改,叫做“单身狗联盟”。我现在一回想提出这个建议的自己和他们当时兴高采烈的应答觉得脸不是一般疼。当时我朋友还开玩笑说,实在不成我们可以内部消化。我真的以为那只是个笑话。
因为他俩的小苗头我半点都没看出来!!!当有天我们仨如往常一样去撸串,喝酒喝到一半,我突然有感而发,这种时候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结果他俩对视一眼,手拉着手,男生突然开口对我说,“兄弟,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了,xx(女生小名)现在和我在一起了。”我目瞪口呆,接着女生就冲我腼腆地点点头笑了笑。
有一句歌词是“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我心里莫名觉得有些心酸,大家别误会哈,我只是一时有感而发,其实他俩也挺般配的,妹子是软萌大方,男生也很有担当……
我说了这么多其实还是想看看有没有跟我同样经历的朋友,咱们来交流交流当“电灯泡”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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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爷身上的不是肉是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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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邀。那个艾特我的人,你给我等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藏了什么不怀好意的小心思。
咳咳,胖爷觉得谁都没我更有对这个题目的回答有发言权了。
让我从头理一理思路说。

我们仨认识十几年了,一个朋友我用W来称呼,另外一个朋友就用Z来代替吧。
我们认识挺有缘分的,是因为工作上的原因慢慢接触到的,发现各自都挺合得来,深入了解后,颇有种“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感慨。

先说说W,W是我们仨中最年轻的一个,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就是一个刚毕业也没多久的大学生,人是傻乎乎的愣头青,人性格挺不错的,就是在某些人情世故上有些傻得出奇,第一次碰见Z的时候,差点把他认成是一姑娘,事后问他原因,他说是那次Z在他快摔下去的时候攥住了他,结果自个儿一不小心把手搭在Z腰上了,摸着挺软的,所以认为Z是个姑娘。我当时就乐了,小伙子很有想法嘛。
Z是我们仨年纪最大的一个,身份神秘,来头不小,作风踏实稳健,就是忘性有些大,活似个老干部,但我们仨走出去看着脸最嫩的就是他。他长得白净,就是爱冷着张脸,话特少,交流基本靠眼神,随便一个语音输入软件的词库都比他这个活人要多。

虽说我们三个的年龄有些差得大,但这些不是问题,友谊从来不因为年龄的鸿沟而不能在此筑桥。

我跟题主不同,我是在这俩当事人没察觉到自己对对方的感情时就知道了。
他俩在一起的感觉我总会感觉有些莫名的微妙,你说是兄弟吧,好像有些过于暧昧,你说是朋友吧,朋友貌似也没有那么亲密。
俩人的一些小动作在我眼里都带了些别的色彩。我敏锐地嗅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气息。

你说旁人打个哈哈认为是男人间的友情也成,你说这俩人脑子不开窍也罢,反正都是应该夸我心思细腻,明察秋毫。

我不知道大家了不了解心理学上有个著名的研究叫做“吊桥效应”, 吊桥效大概指当一个人提心吊胆地过吊桥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如果这个时候,碰巧遇见一个异性,那么他会错把由这种情境引起的心跳加快理解为对方使自己心动,才产生的生理反应,故而对对方滋生出爱情的情愫。但也有种说法是不仅仅局限在异性上,连同性也有可能相似的感情变化,生理的自然反应,可以说所有感情的变化都是由这些组成。

我以前看这类相关心理学的东西都不太信,认为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纯属所谓专家胡诌八道,但放在他俩身上,我觉得的确是有些道理。

先前说过我们仨是因为工作认识的,这种工作性质都比较特殊,详细的不便多说,大致提一嘴,其中也有一定的危险,我们出次任务前都考虑考虑要不要买份保险,说不定哪天就折在里边出不来。
W是个新手,但人很机灵,不拖后退,开始有几次还凭着自己的法子找到了解决事故的门子,逐渐摸着了窍门,好几次化险为夷。
W有我俩照顾着也不会出现太大问题,我和Z可以算是见证了他整个成长的阶段。我和Z在他后头也帮了点,但主要还是Z,毕竟人家本事大,我也乐得清闲。
但那时候我感觉我仨之间还是浓浓的兄弟情,就是我没弄明白Z这个冷面哑巴怎么就对W这么上心,以他的性格与平时的行事作风来讲是对W特殊了点,我把这个归结为咱仨的默契。
我没多想,以为是前辈对后辈的关爱,毕竟就W那样,也挺可人疼的。

Z在我们这个行业里的名头很大,算是老前辈,绰号在这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搁在武侠小说里差不多就是“独孤求败”那种,站在悬崖边上,感受那呼啸萧瑟的寒风,高唱“无敌,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画面太美,我不敢看,当然,Z不是这样的人,大家就意会意会Z的地位就成。

当时我就是察觉W对Z挺钦佩的,但人之常情嘛,就拿Z的本事来说,我们这行鲜少有人能比得上。
W毕竟年轻,还没领会到“三不问”的具体精髓,所以看见Z这么个神秘强大人物,难免产生了几分好奇,对Z或多或少有些关注。

不过那时还算不上什么,难免觉得有些不太公平,好歹胖爷我也算是个人物,怎么我怎么吸引不到这样呢?
最后感叹下这还是个看脸的世界。
我看在眼里,挂记在心里,有时候乘着闲暇的时候。我能感觉到W身上有事,于是去敲打敲打他,提醒他一两句,出于本心,我当时是无意识地去做这些事,就当是打个预防针。但W显然没领会到我意思,就一边耳朵进一边耳朵出了。

也就是在那时候,我发现了他俩不对劲。
我知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他俩之间差不多有点那意思,眼神交流,电光滋啦,火花霹雳。

怎么说呢,这种转变也不是毫无征兆的。
我记得那次我们刚出完任务出来,一身血混着泥,伤口进了水,全身都是酸臭的腐味。
在山区一没电二没网,用个通讯工具也得考虑考虑有没有信号。
等到找到接应我们的人大概是凌晨二三点了,我先过去跟人交涉,W在后头搀着Z慢慢走,Z皱着眉本想拒绝,最后在W的强硬下妥协了。

我坐在前边开车,在过红绿灯的时候通过后视镜看着他俩。
Z腹部受了伤,在山上卫生条件不好,Z的伤口恶化,W刚给他换完药,怕这山路颠簸就坐在后座边边处,让Z靠在他腿上。好歹后座还大,横放个Z有些勉强。
Z又是一个能忍能熬的人,对外物不怎么讲究,有次任务情况也比较危机,刚出龙潭又入虎穴,咱仨都可能要折在里头,仨人身上挂了大大小小的彩,全靠着一口气吊着,如何都得留个全尸不成?出来的时候,W差点连站都站不住,我心有余悸手忙脚乱地包扎去处理伤口。等我们回想Z的时候,人已经出于高烧几近昏厥的状态。人还是站着,表情也没什么变化,碰到他的时候感觉跟一煮沸的水壶。要不是他身体素质好,自己的外伤急救知识过硬,估计早就凉了。
W是知道这点的,知道Z在有些地方不大讲究,仗着自己身体新陈代谢能力超强胡来,于是一手拿着衣服叠好垫着Z的脑后,让他尽可能躺得舒服一点。
车子有些颠簸,坐在后头的俩人一上一下地晃着,挺安静的。
W垂着头,有点长的流海遮住了他的眼睛,他手虚虚放在Z的额头上,小心地拨弄了下Z的流海,又受惊似的缩了回去,像是想摸却又不敢,最后将手小心地扣在Z裸露的手臂上。他无意识地擦了下额头,露出他的眼睛。
我抹了把脸,咽了口唾沫。
W突然抬头看了我一眼,我一惊,马上偏过头去假装专心看路,W顿了顿,重新把刚刚因动作幅度过大滑落下的外套盖在Z的身上,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手也罩住了。

我看W那眼神,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回味琢磨了下,霎时间毛骨悚然。我看这眼神感觉这不是在看兄弟,像是看爱人。

过了过了,我心里一个咯噔。
前面的那司机喇叭按得响亮,我的脑里充斥着汽笛嗡鸣声响,乱成了浆糊。

所以在之后,W向我坦白的时候,我的心稍微松了松,但下刻紧缩。

我拍了拍大腿,问道,“你明白你说得什么吗?”
W道,“差不多就你看到那样。”
我说,“我看到什么了?你别胡说,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哈。”
W一连几次想绕回这话题上,都被我插科打诨过去了。

W不作声,我一看有戏就接着劝他,我说天真啊,你可得好好想想,作为你兄弟我肯定是支持你的做法,但你真的认为你的想法正确?
敢于表达自己很值得支持,坚定信念也十分值得鼓励,可你别持着错误的观念蒙头冲。不是我不看好你,你自己心里有数,我不多说,你能明白。

那时候我觉得W的行为不理智,可能是一时冲动,可能是他昏了头犯了傻,或许回去睡一觉想明白就成。
我没一棒子把W给打死,我说你回去再好好想想,是你脑子一时热,不是你觉得的那样,亲近点的兄弟不也都这样?你想这么多干什么?

天真是我给W的混名,人如其名的。W没说话,我就站着原处等他慢慢想,这种事情急不来,还得是当事人自己想明白。
我说你别急,胖爷,你的心灵导师我,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换做是他人,胖爷我早就撂担子走了,可也就W那傻脑瓜子还能纠结这么久。

我们仨交流一般都是这种模式——我负责提意见列方案,W负责分析优化细节,Z就是我们的主心骨,遇着重大事务,我俩就向他请示一番,等着这位大爷不紧不慢,淡淡地从喉咙里蹦出个单音,“嗯”。但这单根筋的W自从明白自己对Z的感情后,却把自己藏得更深了,看着Z就似个缩头鹌鹑,闪着避着Z,能减少与Z的接触就尽量拉开距离。Z人是冷了点,但又不是没脑子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没心肺,更何况W心慌做得挺明显的。
才刚刚迎面碰上,W目光闪闪避避,跟我俩打了声招呼,Z看着他皱了皱眉,刚要说话就马上被W打断了。W突然改口说临时有事,匆匆忙忙地走了,好似后边有狼追他。

Z那眼神扫过来我都不知道怎么个接话,干巴巴地说,“唉,也许是W有事吧,不是他肚里蛔虫,怎么知道他想法呢……”
我又补了一句,“也许是他迟来的青春期呢?”
说完我就忍不住给自己拍了拍嘴,可真是迷糊了我,这跑话题也扯得太远了。
但Z没把我就一句话放在心上,我回头看着他,只见他若有所思地看着W离去的方向。

W能喜欢上Z,我觉得也是挺稀奇的事,那个什么所谓的“吊桥效应”也许是有一部分原因,关键也许是这俩人间旁人难以插足的默契。

当W第一次跟我说起Z的事时,我就发现他已经有了这么一个苗头了,但像现在我俩这么摊明面上来说还没有过,我抽了口烟,心里却有些犯愁。
我不是个不开明的人,自个儿兄弟是喜欢男人怎么了?是同性恋怎么了?
同性恋早就被承认不是种精神疾病,男的喜欢男的和男的喜欢女的本质上来说没有区别。
话是这么说,但发生在我兄弟身上还是让我一时难以消化。现在这世道站在与他俩对立面的人还是多数,我第一反应也许并不是W自己认为的那样,只不过是出于对Z的强大和他对自己的照顾,让他把这种好感和对Z的仰慕给上升到了把自己给误会的感情了头,像是“雏鸟情节”,对Z有些依赖。

Z就那长万年不变的扑克脸,我也没指望从他那看出什么来,就那时W还有闲心挖空心思在那猜,小心翼翼地,怕Z知道,也怕自己没法去正面接受。
但我也能隐约感到Z不是对W没有感觉,也许一颗石头硬了太久,你突然要他变作绕指柔,那可真贻笑大方。
Z的警惕性很高,干这行人不多个心眼,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如果他真对W没那么一点意思,当初在车上W偷偷摸摸地做那些小动作时,他闭着眼都能直接拧断W的脖子。

说起来挺悲情感动的是不?

我也不是说他们不好,就是太过于含蓄了,憋在心里不敢说,我看得都替他们急。

说句心里话,刚开始我对他俩的这段感情并不看好,为啥啊?他俩身份差得太大,啧,我知道现在小姑娘看的什么小说里边都有什么“灰姑娘与白马王子”,但是这些故事都有同一个类别,那就是“童话”。
而现实就是现实,远且比人们所幻想得残酷得多得多。
顺便提一嘴,W是家里的独苗,Z这边孤家寡人,没什么顾虑,但他是个家族的族长,听着挺威风,这个族长在他们族那,属于那种送死的,我见着过一两个他族里的人,都是蛇精病。人家家事我就不多说了,背负着整个家族希望的Z也是挺不容易的。啧。

别看W看着好脾气,平时好说话,但熟悉他的人知道,他脾气犟得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就跟个插地里的钢筋似的,就算把他给折断了,折下的那部分也是直挺挺的杵你。
就是这么个性子,得让我担心。这种人平时还好,要是真遇上事了,肯定憋在心里,一憋估计就憋出病了。

但俩人现在也就是这么一回事,日子久了,我这心里的矛盾纠结也是一时的,他俩在一起也挺和谐的,俩祸害自个祸害去吧,也算造福造福社会。

说老实的,我身为旁观者,对着我这俩兄弟的感官也挺复杂的。这么相处下来,我也知道Z并非不是对W没有感觉,但至于到什么地方我不太好说。
但感情这事不能靠旁人,外人提的意见到后头总是这段感情出现破裂的一因素,先人有无数的血的经验教训告诉后来者。

接下来的日子,对我来说有些难形容,高度概括下就是“除了书面证明,该有的都有了”。
我年轻的时候,要是男女同志谈恋爱,肯定要再有一个朋友,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反正效果都一样。这的用意颇深,一是怕两者不好意思,二是仨在一起怎么看都不大像谈恋爱的,一遇着家长了,开口一句“与朋友玩呢”,完美闪避话题。
我觉得我大概就是充当着这么个角色。

他们自个儿好上对方还互相瞒着不说,各个在对方看不见的背后流血挥汗,遇着痛苦都打碎牙往肚里吞……
我见过W在有次Z昏迷的时候小心照料,也见过Z在我们紧急撤退的时候,直接折回去把受伤的W扛起来就走,等等等等。
我突然觉得有些累,看得俩人这样互相“折腾”,我在心里都早想好这段感情浮现白日那刻,我去他俩婚礼该送什么礼物。

我曾去找W谈谈这事,说咱们这也不是反对,但你俩啥时候那个什么呀?我冲他做了个手势,伸出两手在他眼前一晃,竖起俩拇指相互点点。
W一看就乐了,笑骂道,“胖子,你能别这么猥琐吗?!”
我嘿嘿一笑,“这哪成,还不是给你俩整的。”
W这次仍想给我打个哈哈混过去,我见他刚要出声,叹了口气,正色道,“天真,我没跟你玩笑呢,我就看你这样问问你未来怎么打算。”
W他脸上笑容突然僵住,我以为这次他又找个借口搪塞我,心里其实也不抱什么希望。
这段沉默的时间里,W没有看我,低着头看地,就像是地上能被他瞧出个答案来。

W捏了捏手指,下了决心突然抬头看我。我还差点被他这么“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吓了一跳。我听他用嗓子干涩地说,他不敢。

我其实是理解的,“未来”这个词或许还太遥远,把握现在对他们来说都很不易。

但我说,你怕什么,天塌下来,总有个高的顶,就你这瘦不拉几的小身板可不一压就瘪了。
W沉默着不说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右手腕的皮肤。
我说,你就别在这多想了,横竖也就是你一句话的事。
我看得出W有些犹豫,踏出这一步,或许就是一个新的局面。

W说,等等吧,他再等等。
我看着他,他低着头没对上我的眼。他偏过头去看着窗外,手指不自然地抓着窗框,两眼没有聚焦看着外边。我看着他,点了支烟,和他一起在阳台那看日落,那天的日落还真好看,火红的霞光映得天边大红,是类似水墨画养的一层一层晕染上去,苍灰色的底,灼亮的红。光是橙红色的,把眼前整个天地都铺上了一层暖光。
等了许久,我听见他缓缓开口,“等我真正准备好了,我会跟他说。”

我还挺乐观的,至少还有一方愿意上前一步。而Z那我不太指望,Z他身上藏了太多秘密,他自己也担心某些会牵扯到W身上。

我们却没想到,就是这么一等,可能就再也没有结局了。

Z大多时候都来无影,去无踪,我跟W为他取了不少外号,其中一个是“失踪专业户”,生动形象的比喻,能鲜明地突出了我和W对他浓浓的怨念。我们有时候出任务,一扭头人就没了,单独行动他最熟练。

W入这行其实也是有些私心,也是他看他爷爷的笔记牵扯了些旧事,他想查清真相。不料愈发接近就又陷入了另一个谜团。上上代的恩怨纠葛,落在了他的头上。W心里没底,但表面上没什么特别表现,该嘻嘻哈哈的还是照旧。
这玩意儿挺危险的,旁人帮不了,只能一个人去。我那是想,还能拖一会就尽量吧,真是没办法了。
但Z是知道明白的,他一声不吭自个就去了。

W是亲眼看见Z走的。我们赶过来时Z已经不在了,只看见W失魂落魄的样子。
整个人就似抽去了魂魄,留在眼前的就剩个干瘪的人形壳子。
我劝W,我话是这么说这么安慰,但Z为W做的这事的危险程度是半点水分没掺,我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空落落的没底。

W花了很长时间才走出去,把自己关在一个小屋子里,不见人,谁来也不应答。除了每天定时从他那屋子的小门前能收到吃完的饭碗,不然又以为又一个也没了。
我实在是受不了,直接拿东西砸开了那破门,就看到W窝在书桌的角落对放在上边的纸张写写画画。这么大的一张书桌给他打印,收集到的资料放满。
哟呵,好家伙,W瘦得跟从非洲逃难回来似的。胡子拉碴,眼里布满血丝,伏案写了一两张稿纸,贴在眼前扫了一眼,就烦躁地捏成一团丢在地上,地上则堆满了他各种因类缘由废弃的纸团。
他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

我直接冲上一步,强忍着怒气把他从那堆纸团里扯出来,W也毫不在意,只专注着手头的东西,直到我把他的这些玩意当着他的面丢出了门口。他才醒过神来,慌里慌张地要冲出去捡回来,但我揪着他背上的衣服,拽住了他。

“天真,你就是这么折腾的?”

听了我这话W动作一顿,他突然转头看向我,通红着一双眼,反身扯着我的衣领冲我怒吼,嗓子都沙哑了,许久没说话的嗓子刚出声的时候险些走了音,调子升了三个度,“你懂什么!?去的人不是我,是Z!我凭什么,他凭什么替我决定?!”
我那时也为这些事忙得焦头烂额,看着W的颓靡也怒了,一个人没了不意味着全世界都毁灭了,不代表着你的人生从此再没着落。

“凭什么?这话不该是问我!你得想想你自己和Z,为什么Z要替你去?他担心的是谁?他去是为了谁?
Z去可能有一线生机?你呢?
不是,天真,Z走了你还没其他需要你的人吗?Z只是离开了,不是说不可能再回来,你这要死要活的样做给谁看?你要跟着殉情?你看看你现在都活得什么样子了?
你俩都是我兄弟,我还能偏袒一个排斥另一个,夹在中间我横竖不是人?!”
W被我这一骂也冷静下来,沉默地不容置疑地将我送出了,或者用“赶”这一字更为恰当。等我第二天再来的时候,却已人去楼空。
道理谁都懂,可愿不愿意相信却是另一回事。

Z做得妙,可以说是早有预谋,在他要准备离开的前段时间刚好上头调整,我仨都有段休假。换作从前Z可能又要去接些其他的任务,所以当W似是玩笑地提出“要不咱仨去旅个游消遣下”,Z同意的时候,我俩都有点难以置信。
W还挺高兴,拉着Z跟我们计划着找个好地方去度度假,国外不考虑,就找个山清水秀的村子。W说这村里盛产一种叫“雨仔参”的野草,用这玩意儿做的点心吃了能长记忆,环境也还不错,咱们就可以到那去。
我那时还哟呵了下,合计这狗粮还在这等我。

Z同意了,咱也计划要去了,可现在Z不在了。

我原以为W会冷静下来。这行其实也不太适合他,摆在他面前的另一条康庄大道,他还年轻,他还能改,他可以完全把这些忘了,当做什么也都没发生过。就当是年轻时候的一个经历,过去也算是过去了,跟什么爱丽丝梦游仙境一样的道理。

我们都能理解与尊重他的决定,毕竟这也不是该他承受的事情。

但W就跟疯了似的,他自己走上了与我们想象完全相反的布满险难之路。

在Z消失的这十年里,我们一直胆颤心惊的,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得跟着他,生怕一不注意这条疯狗直接把自己给玩没了。
W有韧性是真的,前头这两三年是四处奔波,跟我们差点断了联系。
后来就消停了,但那段日子Z差不多就是我们的禁言,不敢说,不敢问,生怕W听到又受到刺激,好不容易人稍微恢复点,走了一个再走一个,这打击可真谁也受不了。

不是没人劝过他放下,没有必要继续下去。
但真要放下了,也就不是W了。

不过还好,等了十年,Z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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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回答)

握草,我一觉醒来,怎么多了这么多回复?!
后续,别了,没有后续了。

Z被我们找到后,本来是件非常高兴的事,但W这家伙兴奋过头旧病复发,熬了这么久,身体零件挨个挨个出问题,特别是他那金贵的鼻子已经不能容忍这城市污浊环境,我们仨索性就换了个地方,去一个原生态的环境,简单来说就是养养W,散散心。

现在我们仨在一个乡下的小村子里,提前过起了养老生活,平时也就种种菜,喂喂鸡,跟着隔壁大婶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在远离喧嚣的城市感受到了心灵的平静。
这是W的原话,此刻他的方言骂人已经得到了突飞猛进的进展,来自与隔壁大婶每天探讨生命的真谛。

我看到有姑娘评论说W很帅气,想嫁。嘿我就不明白了,这么帅气英俊,善解人意,体贴入微的我怎么就没人喜欢?
这还是省省吧,Z不会放人的,原先W在发疯的那段时间,精神一直很颓靡,W他爸不知道这一点,只晓得W有一挺重要来头大的朋友为了W出了事。叔叔阿姨都挺关心儿子的,但也不知道怎么解决,最后不知听了哪位的劝,简单粗暴地理解为“开始一段新感情,走出旧的阴霾”——相亲。

W拗不过,只好去了,人打扮得人模狗样,就一衣冠禽兽、斯文败类,风度翩翩大尾巴狼似的跟姑娘到了一家餐厅相亲吃饭。
我不放心,偷偷地跟着去,当然没跟W说,他要知道了,指不定又抽什么风。
我坐着位置离他们有段距离,不过贵在隐秘能把他俩看得清楚。
我看那姑娘的眼神觉得她对W还是挺满意的,结果看见W突然起身跟与姑娘换了位置,俩人背对着我,俩脑袋凑在一起小声讨论什么。我既不是顺风耳,也没装监听器,只能抓耳挠腮干看着猴急。
中途我上了个厕所,回来就看见仅剩W还在那坐着了,特别悠哉游哉。
但我知道这场相亲估计黄了,W把人姑娘劝退了,还不知用了啥法子跟姑娘聊了聊人生,成功把人拉到自己战线,回头姑娘就跟W他爸爸谈谈。
具体说了什么,我不知道,反正往后他爸看W目光里都有种难以言说的感情,几次开口又把话吞了回去,默默给W介绍了几个医生,劝慰道,还来得及。

糟糕,我好似突然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怕不是要被灭口。

现在?

W就那颓废模样,呵,从一青葱小鲜肉,变成糙咸腊肉干,什么叫做岁月是把杀猪刀,在他身上得到了生动形象的解释。这把杀猪刀在他身上估计就是从头到脚给开了遍。穿着一老头背心,下身穿着一条黑色大裤衩,成日趿拉一双人字拖牵着他狗到处闲逛,平时没事做,就在那逛,看着就烦。
没事干了就成天和着Z腻腻歪歪。以前含蓄点,是闷骚,现在没顾忌了,明骚。

搅和得好好正经的Z跟他一起从里到外透着一种,“不是正经人”。但跟我们走得稍微有点关系的村民,来到咱家串门,看到这俩人,还夸他俩兄弟情深,感情好。
呵,我说我以前怎么发现W还有这种天赋呢?

算了,反正都不是好货,gay里gay气的幺蛾子。
我们仨就搭伙过日子,除去某些他俩的糟心事,平时都还挺舒心的,唉。

我有时回忆当年,砸吧砸吧嘴,觉得胖爷我是干了件挺伟大的事,拉住了误入歧途的小年轻,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红娘,千辛万苦好歹将这俩人送进了屋。
可我那叫一个心酸啊,拿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不对,确切地说,压根就是个被地主剥削压榨的农民,半分都没拿到,还得为这俩资产阶级的地主王八蛋操碎了心。
我想越觉得自己不得劲,得去找W分享下我的心得体会。我做了一痛心疾首的模样,我说,“天真,我得跟你商量件事。”
W就拍拍腿,摸摸耳朵侧向我,示意自己“洗耳恭听”,我挺受用的,叹了口气跟他说了说我的想法。
W听罢,嗤笑了一声,翘着二郎腿道,“你那不是红娘,红娘要是有你这体型,哪有云能托得住你?媒婆吧,勉强承认一下,刚刚好,就你这圆下巴上点个带毛的痣,穿条红绿的衣服,差不多差不多得了哈哈哈……”

要不是看Z在他后边,我早丫拖鞋抽他了。
这丫越来越放肆了。

我知道我的地位越来越低,从W的心灵导师到如今的地位,我都佩服我自己在这巨大的落差中,还能忍受万恶的W,没有英勇起义反抗。

我知道,从此我在他俩之间不再是一个兄弟的存在,而是一件越发闪亮的那什么。
我感受不到有什么乐趣,只在他们身上感受到了对我的“孤立”和“歧视”。

W就乘Z去洗碗的空上,人如一摊烂泥似的铺在沙发上玩手机,平时Z看到W这样做都会采取手段,最严重的就是“冷暴力”,W最怵这个,今趁着这时候,在沙发上尽情舒展自己。他好不容易舍得抬起他那高贵的狗头看了我眼,悠悠道,“亏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我说我怎么这么手痒呢?我刚要起来,就看见Z就从后边拿了一盘切好的苹果从后头绕了过来,搁在前边的小茶几上。

我又默默地坐了回去,我安慰自己说,不是我怂,打狗还得看主人,更何况W呢?

我坐在沙发的这一边,看着W就似被家长逮着的做了坏事的小孩,“烂泥”坐姿迅速端正,正襟危坐,要是前头有个等高的课桌,他肯定立马就把俩臂叠着放上去了。Z就像检查小学生作业的班主任,空着一手拍了拍W有些佝的背,调整了下W屁股下压着靠枕,免得他硌着慌,头也不抬地往W嘴里塞了一小块苹果。W吧咂吧咂嘴,讨好地从Z一乐。

我缩回了去拿苹果的手,突然觉得晚饭我确实是吃得有点多了,但我什么也没说,起身回屋去了。

别再问我为什么了,这个世界的单身狗还是需要彼此关爱的,呵呵。

即使这样,我也要不甘地吼一句。
狗男男,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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