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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雨村日常】 味道 一发完

*雨村背景
*神经病风
*本篇别名:体味
*感谢老金 @金竟之 跟我一起探讨老张老吴的味道,文中引用了老金给我的萌梗。爱她,夸她,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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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有些慌了。

 

自打黑瞎子给我做了那手术,我的鼻子就一直不太灵敏,而且我也开始滴入蛇毒进行找死等自残的行为后,终于遭了报应,我的嗅觉一天不如一天,也闻不出什么味了。但我以一种坚持拼搏永不放弃的姿态,坚持有病就医,坚决不放弃治疗,人生很美好,大好时间等着我去消磨。

说了这么多,好吧,其实还有很大一原因是闷油瓶终于回来了,按照他这恐怖的年岁推算,估摸着我都七老八十他还是在这年轻帅小伙的地步,咱俩一同出门,别的人说,“哎,你家儿子可真帅气,有对象没?”老子他妈上去就是一大耳光子。

我说我消极点想,我不为自己也得为闷油瓶想想吧,好不容易有了个对象,结果对象搁手里还没捂热乎,腿一蹬就嗝屁了,那得有多惨?我要不健康点,将来可怎么办,虽说张家人先天年龄优势这点无法改变,但我现在好生保养保养,好歹咱差别也别太明显,我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有些小忧愁,觉得自己怕是陷入了自怜自艾的恶性循环。

 

现在雨村的养老生活,让我终于有一种回到正轨的感觉,一切按部就班,我也能感觉到我的的身体在一点点康复,平时自己也有注意锻炼身体,胖子和闷油瓶对我的行为都表示十分赞同,特别是胖子,看着我的眼神就跟当娘的看见自家闺女终于熬成婆,对我的行为高举双手双脚赞成,然后十分积极地带着我去跑地方,探探场子,告诉我哪些地方的腊肉是可以收,哪家铺子的价格最实惠,虽然我多次怀疑胖子只是想偷懒把活儿丢我头上去。

 

闷油瓶对我这种爱护自己的行为十分上心,他自己不知从哪儿倒腾来一些偏方,照着上边的草药方子,成天巡山的时候薅草,不,搜刮。

我每次看到那一箩筐的不知名奇形怪状的植物,都怀疑闷油瓶要把山上的草都给薅光了。也亏得他也不是天天薅草,不然我就觉得后山要是起了山火,闷油瓶可以去占一个头功,草都给他薅没了,还哪里来的东西给它烧。

 

不得不说,闷油瓶弄来的这些东西可能是有种奇怪的debuff,自带酸涩苦味,极其难喝。极其难喝!极其难喝!!我连用三句来表示我对此药的不满以及愤慨。真的,一口下去,我觉得我嗅觉还没好,可能就要失去我的味觉。但闷油瓶也是为了我好,我又不好意思拒绝,自己造的孽还是得自己给咽下去。

不过这闷油瓶弄来的这些药还是挺有效的,我鼻子渐渐有了不少起色。

 

我原以为我已经这么努力了,老天爷都应该被我的真情给感动得稀里哗啦,但是我发现我错了,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当你真正想去做一件事的时候,全世界都会阻挠你。然后我发现这个最大的阻碍不是别人,是胖子。

 

我千算万算,却偏偏没想到这胖子才是最大的一个毒瘤。

 

这源于胖子捂了一个冬天没有洗过的袜子,在我们仨大扫除的时候,在胖子屋里那床脚旮旯

里到外散发出来的酸臭,我突然觉得我的鼻子本来是可以再抢救一下,但是被胖子这么一搀和,它终将放弃治疗。

 

类似与死老鼠的烂肉被蛆享用过,一群苍蝇手拉着手围着跳舞庆祝着海鲜车经过时留下的腥臭鱼,混杂着海洋生物的特殊气味,我恍惚间以为自己行走在世界的边缘,置身在垃圾群的海洋。

 

我原以为胖子的袜子已经够臭的,但却万万没想到,他的袜子只是一小部分,俗话说物似主人形,物似主人形。最大的根源其实不是袜子,是胖子,胖子才是本源。

 

我感受到了被胖子体味支配的恐惧。

而在夏天,这种炎热的季节,胖子的体味具有加成的作用。

 

夏季毕竟是炎热,胖子的体积和与他能够接受太阳光的面积成正比,火辣的太阳光以及持续上升的温度,导致他的汗腺变得十分发达,每天能从他衣服上拧出至少100ml的汗水,我每天都看到他在我面前晃悠,闻到他身上的气味随着他的动作一起摇摆。

 

胖子的体味很他的屁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臭得离谱。我有时候很不理解,我们仨明明都是吃一样的东西,为什么他却可以放出这么臭的屁。

 

当我回忆这个场景的时候,脑中无限模拟着扑鼻而来的恶臭,印象深刻,无法磨灭。

我说真的,当年咱铁三角上天宫,下地穴,粽子腐尸禁婆什么没见过,哪个不是历经百年以上在逼仄的地方猫了,让自身爬满了真菌与其他微生物,这种气味能把人熏死再熏活回来。

 

我想说的是,体味和尸臭的味完全是两码子的事,臭也分很多种,有的香到发臭,有的臭上加臭,显然胖子不属于前者而是后者。

尸臭的味道是死气,是那种死物腐朽后随着时间流逝而自然而然地干枯腐烂,顺应天时,照应自然,更多的是一种生老病死的人之常情,这种气味我能理解,也能在心理上接受。

 

但胖子不同,他是活的,是蓬勃的。

 

我能感觉到。

胖子他在发酵,他在膨胀,他在以一种稳定的方式逐渐向周围扩散,向外界传播着一种特殊的信号,这种复杂的信号在我这接收只有一个字来概述全部。

 

臭。

 

真的。

 

臭得让人心寒,臭得让人心里发酸,臭得让人忍不住就想把他直接给人道毁灭。

 

那种难以言说的味道,让我很难用语言去直白地描述,多年的情谊险些不能阻止我要先下手为强,他让我体会到什么叫做人间地狱,更何况我每天能看见他这行走的毒瘤潇洒地来来去去。

 

这会让我想到我那瓶放在床底下开了盖子忘记喝的酸奶,在周围长出了一圈绿毛,本来粘稠的酸奶已经分层,晃一晃下边的沉淀能与上面稀烂的白水一起颤动;会想起我上高中时一哥们在自己抽屉里放了一盒炒面忘记吃了,熬了一个学期迷之气味,在放假回家的前一天从抽屉里拿出书时把那玩意儿一起带出的情景,全班弥漫的气味和那哥们脸上的错愕与难以置信;会想那隔壁大妈忘记自己放在窗户后边那罐豆瓣酱,开封后堆积在角落里没有去处理,最后发霉长毛,那造型实在是十分夺人眼球,胖子还以为这是什么新进的化肥。

 

我说这可真不行,我迟早得熏死。

 

我不是没有跟胖子好好谈过,但他显然对自己十分自信。我跟胖子明着说不行,他是不会听的。他总是有一大堆理由搪塞我,并坚持自己的原则绝不动摇,并再一次向我重申,这是男子汉的味道。

我说我娇弱的小鼻子经不起你这“男子汉”气味的折腾,您能体谅体谅小的吗?

胖子对着我冲着在院子里躺椅上的闷油瓶努努嘴,一番苦口婆心,“天真啊,小哥都没说什么,你要求怎么这么多?是不是小哥把你给惯坏了。”

 

闷油瓶一向是保持中立态度,虽然最后还是站在我这边,但是我疑心是他之前不想站出来帮我是因为他实在太闲,需要俩唱大戏的在这位大爷面前耍耍,这位爷才肯抬抬手屈尊过来。

 

我说,这个人和人有时候是没法子比较的,小哥不一样,给他块地方他都能呆到天荒地老,沉溺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无法自拔,任何外界事物都不能干扰到他。所以这个假设搁小哥那根本就不成立。

 

胖子嘁了一声,估摸着是有些不服,俩豆眼在我和闷油瓶身上来来回回地扫了几圈,我被他这恶寒的目光看得情不自禁打了个颤,想着胖子下一句会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胖子眼珠子转了转,然后跟我说:

 

“我这是男子汉特有的味道,你这种小白脸是不能体会这种充满着男性荷尔蒙的。嘿,我还不信,你说小哥身上会没有味道?天真你难道不知道?”

 

我竟然无言以对。

 

我还真不知道,闷油瓶洗澡还是比较勤快的,个人卫生问题杠杠的,就是平常我也没太注意闷油瓶身上有什么味道。我现在嗅觉还不是很灵敏,就是胖子臭得实在是超出我的接受范围了,我才这么说他的。

说实在的,虽然跟闷油瓶同床共枕这么久,但是乍叫我说说闷油瓶是什么味道,我还是有些懵的。

 

胖子就可劲怂恿我去闻闻闷油瓶,按照他的话来说,“你要是去闻闻小哥,然后告诉我,你要是说出来,胖爷我立马改,一天三洗澡,还不带重样。”

我说:“胖子,你这个思想很危险。”

 

我稍微想象了下那个画面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连连摆手。

胖子不依不饶,就对我说:“天真,咱打个商量,要是你去闻闻,闻成告诉我,不成我都勤快点换衣服成不?”

我想了想,觉得也不算亏,被胖子这么一怂恿,我心里也有些蠢蠢欲动,有种小学时揪前排女生小辫子的罪恶感和隐隐的小兴奋。

 

现在闷油瓶的作息规律得像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老头子,对自己的时间规划得非常好,每天中午还奢侈地至少睡上一个钟头,还硬逮着我养成午睡的习惯,但我这人的确是闲不下去,这午觉睡得跟硬逼着我躺着那也不是事儿,后来才有这么点作罢的意思。

我们仨在院子里倒腾了几张躺椅放在树底下,每天中午闷油瓶雷打不动地默默拉出自己那张躺椅,在树荫底下,吹着热风习习,独自休息,动作也不带换的。

 

胖子向我示意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叫我赶紧把握住,早点完成组织派发给你的任务。

我心说我可去你妈的个组织。

 

我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老头衫,思考着我过去的时候要不要考虑光着脚,把我那夹脚拖鞋给丢边去,以免弄出声响。但我想了想还是算了,于是踮着脚弓着背就跟做贼似的一点点靠近闷油瓶,就快靠近闷油瓶的时候我还扭头看了一眼胖子,给他得瑟得瑟,却不想这一眼差点把我憋出一口老血。

 

这厮也不安分在后边手舞足蹈地跟我加油打气,挤眉弄眼比着口型跟我说小心小心,仿佛我就是要去炸敌营的革命战士,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回”的悲壮气势。

我朝胖子比了个中指。

 

凑近看,闷油瓶长得的确是非常好,这眼睛这鼻子,啧啧,不愧是我看上的。一脸的胶原蛋白让我心生嫉妒,看着我忍不住想伸手往他脸上揩两把,但是我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忘记我最初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鼻子还没好得利索,得凑近点闻。我这个方向不好使力,这躺椅是可以晃动的,要是我俩手往那一撑,就算躺椅上有一个男人,也得整个椅子跟着一摆,而且闷油瓶这躺椅摆得非常刁钻,就靠在院子里最大那棵树旁边,让我无法换一个位置靠近他。综上所述,所以我根本就没有下手着力的位置,全凭着我那饱经风霜摧残的老腰艰难地支撑着自己的重量,上半身探着闷油瓶的前面。

我的想法就是闻闻闷油瓶的脖子和脸意思意思就行了,但我使劲嗅半天也没啥子味,只是有种淡淡的皂香味。

 

应该说是我在运动之前没有好好把身体活动开,这种张开手勾着腰,还得努力让自己不触碰到躺椅的姿势实在是有些难为我了。

 

我擦,有些撑不住了。

 

闷油瓶忽然侧了侧身子,我一颗心立马被吊到了嗓子眼,但还好闷油瓶没有醒,我的脸离着他的脸距离不过一个巴掌,要是换我睁眼就看见一大脸在我面前,我他妈肯定是想也不想一巴掌扇过去,这叫什么事!

 

我伸出一只手小心地扶上靠近闷油瓶脸侧躺椅的背靠,企图缓解缓解我腰上支撑着的不可承受之重。就在我小心翼翼地即将碰上的那一刻,腕上一紧,被人给抓住了。

 

我差点一嗓子给叫出来,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跌去。

 

其实闷油瓶并没有使多大的力,主要是我一心想着有东西可以给我扶着,腰上不自主松懈了不少,闷油瓶这一手抓得实在太过突然,我根本来不及反应,被闷油瓶手上力一带,我他妈的一屁股就坐上闷油瓶的大腿上。

  

这样的姿势让我比闷油瓶高出一个头,我低着头,闷油瓶仰着脸,我们大眼瞪大眼。场面十分尴尬。

闷油瓶显然很疑惑,脸上明白写“你要干什么?”我当然不会傻到告诉他,我就是闻闻你身上有什么味。我脑子一下没转过来,有些卡壳,想找胖子求助下,一回头发现胖子早就跑得没影了。

我心中大骂胖子狼心狗肺,出卖队友,危机时刻溜得比兔子还快。

 

我只得讪讪道,“不是,小哥我就看你这睡得有些不安分,怕你掉下去所以过来搭把手……”
话音未落,我自个儿就想抽自己一嘴巴子。我觉得到闷油瓶脑子里应该是吴邪怕不是傻了。

你就是这样坐在我的腿上怕我掉下去?
我自动脑补了闷油瓶脑中弹幕。

 
闷油瓶看着我,乌沉沉的眼睛里装着别有深思,最后松开了我的手躺回了椅子上继续小憩。

 

被闷油瓶攥住手腕的那刻,我真的是胆子都快吓得飞出来了,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做贼心虚。

我几乎是同手同脚地从闷油瓶身上下来了,转到里屋去,胖子才探出头来,嘿嘿一笑问我是个什么味。

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得得得,就你身上味大,人小哥身上啥都没有!”

胖子不说话,一脸意味深长。

 

可能是胖子给我的刺激实在是太大,晚上睡前我老想着胖子跟我说的那话,我突然觉得我自己可能闻得有点不仔细,又觉得有些不甘心这么放弃,翻了个身朝向闷油瓶。

闷油瓶正对着我睡的,睡姿安分,呼吸匀称。我心里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从被子里探出一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很好,他一点反应也没有。我挨着他的身贴着,小心看向他的脸,很好,这是一个机会。 看他睡得很熟,我就有些肆无忌惮了。   我暗搓搓地拉起闷油瓶的衣角凑到鼻子前,狠狠地吸了口。

其实闷油瓶身上没什么味道,顶多就是那股熟悉皂香味。

想了老半天我才反应过来为什么闷油瓶身上的味道这么熟悉,这不就是我身上同个味嘛。

闷油瓶身上的东西大多都是我给他买的,我俩的身形都差不多,衣服有时候都是混着穿,闷油瓶这老古董也从来不挑,我给他什么他就用什么,洗澡用的香皂都是同个牌子的。

 

就觉得明明咱俩都是用同一个牌子的香皂,怎么闷油瓶闻着这味就是跟我有些不同。

我觉得我这时的动作异常猥琐,我拉着闷油瓶的衣摆子闻闻他的,又嗅嗅自己的,果然不一样,但我一时又说不出那种味道是什么。

 

我突然想起一句话。

你喜欢的人,他身上的味道,你闻着,都觉得不一样。

仔细想想,闷油瓶我其实闻过很多次,有跟铁锈似的血腥味,有着从墓里带着一身土腥味,

 

那都不是他自己的味道,但又的的确确是他的味道。

我这么说可能很别扭很奇怪,但是对我来说确实如此,我从来都不知道哪种味道才是他自己的,或者说在那段日子里,我不知道哪个才是他真正的样子,而在后来的某一段时间里,我也曾陷在思维的怪圈里,否认真实的存在,到后来在逐渐开解自己。

 

如果硬是要我说出这是什么味道,我可能会说这是一种心安的味道。

 

我不知道别人有没有我这种想法,但是我莫名觉得十分心安,这种人知来自于我身边这人

 

有句话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看着闷油瓶也觉得没什么能比他更好了,这种比喻其实挺矫情的,但是我就觉得我这形容一点都没用错。

 

我想得有些入迷,竟然不知道闷油瓶什么时候醒了,看着他的清明的眼神,我不太想知道他看着我的动作有多久了。

我有些尴尬,手上还攥着闷油瓶的背心衣角,从他裸露的皮肤上我隐隐看到了黑色的踏火麒麟。

 

最后,闷油瓶问我。



“吴邪,好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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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我回想了下我自己的举动,觉得自己实在各处透着傻气,闷油瓶他妈一看就是在装,我这么弄,他竟然不醒,这就显得十分可疑了。

然而,我他妈竟然信了!

我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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